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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兵蛋子2007-4-20 7:58:06

新兵蛋子

    一直想写一下自己的新兵连生活,想了好几个题目都感觉不是很满意,最后还是决定用自己刚当新兵时,老兵们对我们最常用的称呼来当题目吧。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序
    夜里2点多,火车拉着我们300多个新兵在一个叫前锋镇的小站停车了。接兵连的小个子连长在车厢门口大声叫着:“3连的,全部下车……”。
    从火车站出来,有几辆军用大卡车已经在那等着我们。我们在几个老兵的吆喝声中爬上了车,然后就是往大山里走,虽然是半夜,但借着一点点月光,我们很清楚的看到我们是往大山深处开进。
    到连队后,按照班长指定的地方,糊里糊涂的打开背包就睡着了。没有做梦,也没有感觉新换一个地方的不适应,也没有才到部队的那种兴奋。
    第二天上午,简短的动员会后,新兵连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……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我的新兵班长
    想起新兵连的生活,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在新兵连时天天和我们在一起吃、住、训的班长。每一个真正参加过新兵连训练的人,都会对自己当新兵时的班长有着很深的印象,无论他是好是坏(主要是对你自己是好是坏)都将对一个当兵的军旅生活有着“重大”影响(因为,他是你军旅生涯中第一个给你引路的人,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看法)。
    我们是第一批到的新兵,刚开始时,我被分到了8班。过了两天,湖北的新兵到了(河北、山东的新兵比他们还要晚上几天,就因为比他们早了几天,我们就开始以老兵自居,后来被班长发现了,说才当了几天“新兵蛋子”也敢自称老兵),我又被调整到了5班。第一个给我当新兵班长的,由于时间太短,印象真的不太深了(后面,我会提到他的),这里,就主要说一下我们5班的班长――姚光辉。
    姚班长是1985年12月入伍的,他在基地警卫排当过班长,人长得很帅,军事素质也绝对是我们新兵连最棒的一个。姚班长是四川南充人,一个城市兵,本来,他家人已经给他联系好了工作,让他当完3年兵后就回家上班的,我们班长说是才学了驾驶技术,想在部队再呆一年,把技术熟练一点了,再回去。就这样,他是在超期服役期间给我们当新兵班长的。
姚班长平时对我们很好,像大哥哥一样关心我们,以前只有在电影、电视里看到的那些老兵为新战士盖被子的镜头,经常在我们班长“上演”。他给我们讲解军事动作时也很有耐心,并且不像其他班长那样,经常是三两句没讲上,就上拳头了。不过也有时我们真的太让他生气了,他也会上来给我们一脚。
    因为我们比其他新兵到的早一点,同一个动作,我们反复训过好多次,再加上我在新兵连军事素质还算过得去,所以,在新兵连的几个月里很少挨打(主要是我遇到了一个好班长)。唯一的一次挨打经历是那次班长给每个人屁股上一脚时,我没有幸免。那次我们训练正步时,一个山东兵动作老做不好,最后,全班陪他一起挨打,给我们都是轻轻的一脚,给他就不那么客气了,差一点就把他踢飞了。
    这个山东兵,还经常对我们说他练过功夫,要给我们表演头顶开砖等硬气功(一直到新训结束,也没有见他给我们表演过一次)。有一天晚上,我们都睡下了,班长把他叫了出去。一会,他又进来,把枪拿了出去(我们从开始训练的第二天,就把枪发到了个人手里,每天晚上睡觉时,把枪放在自己的脚头,无论是学习、训练、开会,包括看电影,都要把自己的枪带上,不像现在,害怕“出事”,把枪都锁在枪柜里,还要“双人双锁”。不过,在新兵连的几个月里,有关枪的事还真发生了两起,这个在下面我会专门讲到)。一会,他又进来,把水壶、挎包也拿了出去,还把和他睡挨着的枪、水壶、挎包也拿了出去。
    ……
    刚开始我们还在小声议论班长叫他干什么呢,没一会,大家太累了,有几个已经打起了呼噜声。突然,我们听见他在外面的求饶声和班长大声的责骂声。我们当时真的很想起来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了,但是不敢。第二天,我们从晚上站岗的那里得知,我们班长刚开始给他做什么思想工作来着,后来,让他双手举着枪(是两杆),把水壶和挎包分别挂在两头,我们班长用腰带打那个山东兵的腿来着。
    前几天,还有两个山东兵在背后说我们班长脾气好,不打人,还想跳腾的,一看我们班长这架势,才知道那是没有把我们班长惹火。后来他们山东的几个兵老实多了,班长让干个什么,他们跑的比我们谁都快,不像刚开始,他们以他们来的晚为要加强队列训练借口,经常不出公差。
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紧急集合
    我们的宿舍是由一个停放汽车的仓库里改的。在平地上放了一些木板,用枕木把木板支了起来,一个班是一个大通铺(班长是一个钢丝床,放在我们的通铺头起)。我们在的这个宿舍里共住了3个排(每个班11个新兵加上班长共12个人,4个班是加一个排长,共111个人住在一个宿舍),除了班和班之间有一定的空隙外,排和排之间还都留有空间。就这样,这个仓库里还空有一大块地方,可以把我们三个排集合起来。100多人睡在一个房间,你可以想像的出晚上有多热闹(打呼噜的、放屁、说梦话的可以说是此起彼伏)。最可气的是,有时你刚才睡着,有的排(甚至是班)自己搞紧急集合(那时,班长就可以随时给新兵搞紧急集合,不像现在,要搞紧急集合,要请示连里,甚至团里),经常会把我们吵醒。
    有一天晚上,全连刚才搞过紧急集合,跑出去跑了一圈后,回来我们刚把被子拉开,睡下不到半个小时,三排(我们是二排)的自己搞紧急集合,把我们吵醒了,他们回来后,不到10分钟,四排的自己也搞,四排的刚才回来一会,9班的自己也搞,都回来了,以为这下可以清静一会了,和我们紧挨的6班自己也凑热闹,不仅他们不睡觉,还搞得声音很大,把我再一次吵醒了。我们班就有几个和班长说,等一会他们睡着了,我们也搞吧,也不让他们好好睡觉。我们班长说:“算了吧,有什么意思呢,我们也没有必要折腾自己呀,好好睡觉吧”。
    我们要是以排、班为单位搞紧急集合,也就是到外面检查一下背包就行了,要是连为单位搞紧急集合,就一定要在仓库院内跑一阵子才行的。经常会看到,因为背包打的不结实,到半跑上散架的,为了跟上队伍,只能是两手抱着被子跑回来的。
    有一次,全连搞紧急集合,和往常一样,先是清点人数,接着大家背着背包,拿着枪围着仓库跑了一圈,回来后,各排检查自己的背包、再清点人数。这时,三排发现他们排少了两个人。连长和指导员急了,叫三排各班长再清点人数,还是少了两个,再让其它班清点人数,也没有发现其它班有多的。最后,指导员让新兵们回去休息,由他和各排长带自己的班长共分4个小组去我们刚才跑步的路上找人去。我们回去后,也就是小议论了一下,大家就又进入了梦香。
    第二天早上,出操时,发现少的两个人回来了。后来听班长说,是在我们跑步的路上发现这两人的,发现他俩在路边的一个花池里,把被子打开了,睡的正香呢……
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给班长洗脚
    大家先不要误会,不是说给我们班长洗脚,是说另外一个班的新兵给他们班长洗脚的事。
    6班是和我们紧挨着的,他们班长是一个志愿兵,个子不高,火气可大。他们班上有一个大个子兵叫守财(化名),我们大伙背后都叫他奴才。他会经常在我们连长起床前就给连长打好洗脸水(在我们当新兵时,的确感觉是件很龌龊的事,我们好多人都认为自己暗干不出来这种事的。不过在7、8年后,我自己去新兵当副指导员时,因为我和女兵她们住在同一个的楼层,只有一个水房让她们女兵占了,男兵只能到楼下的水房洗漱,这时,就有女兵主动给我打洗脸水,甚至提前把牙膏给你挤好,反而感觉没有什么,还有几次,有的女兵还帮我倒过洗脚水,现在想起来,一个字“汗”。),在他们班长起床时,及时把鞋子给递到手上,就差一点给帮班长穿上了。
    有一次,我们还发现,他们班长躺在床上,大个子奴才给他班长洗脚呢,他班长还躺在床上一边看着什么杂志,一边哼着小曲。
    当时,可把我们不少新兵恶心坏了,几个班长也说6班长太过分了。
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新兵和老枪
    我们在新兵连发的半自动步枪,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了,反正肯定比我们的年龄大的多。
    有一次,去看电影的路上(从连队到看电影的地方可能有3公里多吧),我们是右手肩枪,左手拿着小方凳,在值班员“一二一”的呼号声下,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。突然,有两个新兵吵起来了。原来是一个新兵的小凳子打着另一个新兵的胳膊了,两人先是骂了两句(就两句),就直接干了起来,一个用手上的小凳砸了另外一个人一下,另外一个火了,把左手的小凳一扔,双手握枪,用枪托直接砸向对方,只听喀嚓,枪托手握的地方就断为两截了(有不少新兵都在说,什么破枪,真不结实)。这时,走在前面的班长和值班员才反应过来。打架的俩个电影没有看成,就只接带回到连队的紧闭室(就是放扫把的一个小仓库)了。第二天,把枪搞断的那个兵。因为不爱护武器装备、打架,被警告处分一次。
    还有一次是在新训快结束,我们训练分列式时,正在合练,一个班长在队列外看到我们班的一个新兵(倪振飞)走的不标准,什么也没有说,走到跟前上去就是一飞脚。要在以前,被班长踢了就踢了,只能忍着,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了,那个新兵把手中的枪一横,用刺刀对着刚才踢他的那个班长,嘴里骂着:“你妈□□□,老子跟你拼了!”
    把那个班长吓傻了,当时就愣着了,正在指挥训练的排长,赶快跑过来说:“振飞,把枪放下,有什么事,咱们慢慢说,先把枪放下。”这时,我们班长也跑过来说:“振飞,不要冲动,有话慢慢说”。倪振飞还是把枪对着踢他的那个班长,相持了3分多钟吧,8班长突然从倪振飞的背后冲了上去一下子把他抱着了,我们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呢,8班长就把倪振飞放倒在地了,其它几个班长冲了上去,先把枪夺了下来,然后就看那拳头、脚,雨点般的落在倪振飞的身上。我看清楚了,我们班长没有上去凑这个热闹。连长过来了,暴风雨才停了下来。
    若干年后,我有一次去北京学习,在培训班发现他也来学习了。我们还谈起了那次训练的事,他说多亏了我们姚班长和连队干部讲情才使他没有受到处分。
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被动,就是被子的被
    我们指导员是个四川人,他给我们上课是我们最头痛的事了,他的话我们真的很难懂(其实,我在当新兵连副指导员时,给新兵们上课时,他们也很吃力的,后来他们成了老兵了才对我说:“副指,我们最害怕听你讲课了,听不懂讲的河南话,你还老提问”)。
有一次,他给我们上课,我们在下面仔细的听,认真的记,当他说到……被动(他当时的发音是“bi”动)……
    下面好多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笔,望着他。他也知道了是我们没有听懂他的讲课,他给我们解释说:“bi动,就是被(此处发音为bei)子的bi”。
    你说晕不,会说被(bei)子,却非要把被动说成bi动。
 
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馒头黄瓜西红柿
    我们新兵连的食堂,就在另外一个排单独住的汽车仓库里,他们一个排的铺只占了仓库的一角,空出的地方,就是我们的学习室,开饭时,还是我们的食堂。
    中间放一个铝盆装菜(每顿饭就只有一个菜),一个班围成一个圈,大伙都蹲在那吃饭(不像现在的新兵,有桌子用,有凳子坐,每餐都是8个菜,现在更是自助餐,还说伙食不好)。好不容易发现盆里有一块“像样”的肉了,马上会有人把它往班长蹲的那个方向拨,还说:“班长,这个不错,你吃”。馒头要是做的好一点了,就肯定是不够吃了,要是吃不完了,就肯定不是碱多了少了,就是没有发起来,要不就是不熟。
    我们经常会利用训练休息的时间到炊事班去“偷”一些黄瓜、西红柿什么的。后来,我们一个老乡得了皮肤病,需要隔离,连队给他一个人安排了个房间(和炊事班的操作间隔壁),我们就经到他的房间去玩(你说也怪了,我们经常在他床上打闹,几乎天天和他在一起,最后也没有一个人染上和他一样的皮肤病),让几个人从操作间的后门进去偷黄瓜、西红柿什么的,如果赶上馒头刚出笼了,发现炊事班的人不在,还偷过馒头,从我们老乡“单间”的窗户扔进来,然后,我们几个老乡就开始心情的享用,那个香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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